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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文艺|刘生发:伟大的,父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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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星辰拍客 龙阿辉 摄) 我的父亲,出生于民国十三年(1913年)农历十一月初六,病逝于1974年农历正月十二。他是一位极其普通的手艺人(银匠),也只是一位极其平凡的父亲。但是,尽管
(星辰拍客 龙阿辉 摄)
我的父亲,出生于民国十三年(1913年)农历十一月初六,病逝于1974年农历正月十二。他是一位极其普通的手艺人(银匠),也只是一位极其平凡的父亲。但是,尽管他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四十七个春秋了,他生前的许许多多感人肺腑的镜头竟然连缀起来,成为永远存留在我脑海中的极其珍贵的纪录片。
长期以来,我一直在撰文抒发我对父亲的景仰,长篇短篇的文章字数已经不下几万。而且,我始终在寻找一个最贴切的词来形容他:憨厚,老实,善良,慈爱,勤劳,俭朴,正直,无私……对于他来说,此类的每一个词,都当之无愧。然而,我总觉得不够贴切。
无奈,我搜寻着有关“父亲”这一话题的名篇名著来——
蓼蓼者莪
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
生我劬劳
尽管在《诗经》中,我就发现了歌颂父母之爱的篇章,但是没有找到我所需要的词儿。
我翻开朱自清的《背影》反复阅读。尽管作者用朴素的文字,把父亲对儿女的爱,表达得深刻细腻,真挚感人,从平凡的事件中,呈现出父亲对儿子的关爱以及儿子对父亲的怀念,而且作者写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这一名篇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向学生讲读,但是搜遍全文的字里行间我也没有搜索到我所需要的答案。
但是,我毫不气馁;因为父亲生前对我的爱始终是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它支撑着我!
(星辰拍客 龙阿辉 摄)
我满怀信心地将目光投向周边的现实生活——
第一个进入我视野的是一位抗战老兵——当然在这里我主要以“父亲”的角色来去观察他,写他。我最近通过他的儿女《缅怀父亲》的文字资料知道:童漱涛,生于1918年,卒于2015年。黄埔军校14期毕业。任国民革命军54军198师军官。曾参加过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鄂北会战、长沙会战、西宁会战。后至云南边境任东兴教导大队大队长,训练新兵入印对日作战。我认识老人是1978年我调入第二中学之后的事了。他刚好六十周岁,独自一人住在县城小西门,靠雕刻墓碑为生。人,很高大,健谈,因为他与我岳父童齐卿老人同为“文”字辈,我一直视老人为岳叔父,经常上门与他聊天。慢慢地,我熟悉了他的家庭情况。妻子早亡,丢下七、八个子女,在那艰难困苦的境况中全靠老人家一手一脚将他们养育成人并成家立业。可贵的是,党的政策恢复他“抗战老兵”的政治待遇之后,他不忘教育子女,除了经常向他们讲述抗日战争的经历外,还以自己“不进步者则退步,只有在前进的路上才能看到不同的风景”的名言鼓励后人永远跟着共产党走。
第二位,是我的邻居老辜。他,现年七十岁,是一名普通退休职工。按常理,古稀之年,正是儿孙绕膝、安享天年的时候,但这个老人却遭遇了人生巨大的不幸——他那正值壮年、大学毕业后曾在大学任教因而使他一度颇感自豪的儿子失明了。老辜的儿子,现年40岁,4年前因脑部肿瘤入院做了肿瘤切除手术。虽然肿瘤被成功切除,但因其压迫视神经太久,已导致双目失明,小辜永远地陷入了黑暗之中。手术后回到家,为使小辜的心情不致于太压抑,家人帮他联系到一家盲人按摩院工作。从此,小辜和老辜都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小辜天天上午坐公交车去按摩院上班,老辜则天天陪着他坐公交,搀着他上车,搀着他下车,并将他送到店门口;晚上,小辜完工后坐的士回家,老辜也总在家附近的路口翘首企盼着,把小辜扶下车并牵着他回家。寒来暑往,他始终坚持着,坚持着……望着老辜单瘦的侧影,头发花白,胡须满脸,我多次暗暗为他叹息。但是,据他女儿亲口对我说:“其实老爸的生活很充实。每当见着弟弟下班后高兴地回来,他总是乐滋滋的。他准备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
终于,寻找答案的机会与我不期而遇了!
就是昨天,我和老伴按照家乡风俗到亲戚家去吃“春饭”,路遇了我当班主任时的一位姓向的家长。老向夫妇都是公务员,在县城里上班。独生儿子向锋初中在我班上,爱学习,求上进,1998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市里某单位工作。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灾祸。就在去报到的那天清晨,他突发脑溢血,经及时抢救,保住了生命,却从此变成了一个植物人。这一重大打击,更是改变了老向的人生轨迹。向锋的母亲照常上班,兼照顾儿子的生活起居,老向下海了。他将赚到的几百万元巨款毫不吝啬地花在了儿子身上,北京,上海,南京,深圳,天南地北,寻医就诊。但是,钱花光了,心血费尽了,向锋同学一直酣睡着。昨天,我见着老向时,发现他明显地老了。驾着一部带雨篷的三轮摩托车,说是在附近闲空的地里布了点菜,还在一口小池塘里养了些鱼。我忍不住关切地问到向锋,他的眼眶刹那红了,喃喃地对我说:“前年,他走了。也是……一种……解脱!”一听,我下意识地向他竖起大拇指,出自心底对他赞颂起来:“伟大!你真正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二十一年啊!”只见他不无尴尬地笑了笑,然而神采奕奕地。
文章来源:《文艺生活》 网址: http://www.wyshzzs.cn/zonghexinwen/2021/0304/11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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