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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文艺复兴”潮流下,文学如何“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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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18年,一部《冬泳》令小说家班宇声名鹊起。今年5月,他的第二部作品集《逍遥游》出版,收入其创作于2018年至2019年底的七个短篇(《夜莺湖》《双河》《蚁人》《逍遥游》《安妮》
2018年,一部《冬泳》令小说家班宇声名鹊起。今年5月,他的第二部作品集《逍遥游》出版,收入其创作于2018年至2019年底的七个短篇(《夜莺湖》《双河》《蚁人》《逍遥游》《安妮》《渠潮》《山脉》)。班宇的持续产出,回应了许多人的疑问:在“高起点”与“快速成名”之后,他如何既保有风格,又不落套路?
作者:李静
所有作家都面临自我重复的危险,对班宇来说尤其如此。他一出道便被归为新一代东北作家的代表,还与另两位作家双雪涛、郑执并称为“铁西三剑客”。“三剑客”均生于沈阳铁西区,都以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下岗潮后东北的时代转型与精神创痛为表现对象。可以说,班宇的成名直接得益于东北的“馈赠”。但与双雪涛类似,班宇也在努力挣脱标签化的“东北”的束缚。可以看到,《逍遥游》比起前作《冬泳》,在内容与形式上都有所开拓,更具探索性。那么,在讲述“东北”与挣脱“东北”之间,班宇做了哪些尝试,又当如何评价呢?
《逍遥游》 班宇 春风文艺出版社/理想国
去地理化的“东北”
班宇等东北作家的崛起,可被视作一个文学事件。近年来,当代文学始终都在寻找与社会现实、历史传统的接榫点,而班宇们的出现可谓恰逢其时。他们成功统合了“历史”与“美学”,既以“子一代”的视角彰显了下岗父辈的尊严与品格,又在文学书写上有颇多创获。
“文学”遭遇“东北”,令媒体人、出版方与研究者都非常兴奋。媒体收获了夺人眼球的话题,出版方挖到了颇具市场潜力的作品,而研究者则再次确认了文学的能量,或借此发扬社会主义文学与“底层叙事”的阶级议题,或在跨学科的视野中倡导“东北学”。班宇本人便是媒体的常客,亦与学界有所往来。
文学创作与社会历史的直接相关性,令班宇他们的作品获得了厚重感与“合法性”。但另一方面,“直接相关”往往又会被固化为机械的对应与自动化的理解方式,从而压抑写作与阅读的创造性,有可能导致灵感枯竭、审美疲劳等后果。因而在凭借清晰的形象站稳脚跟后,班宇也急需建立与“东北”的适当距离。
在多个采访中,班宇都有意强调他所理解的“东北”:“我觉得‘东北’这个词在一个核心概念上,它不是过去,而是未来。我们在今天所能体会到的跟上世纪90年代末人们所感受到、所要遭遇的是一样的,一代人在遥望另一代人的时候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我觉得一个作品在此刻能受到关注不仅仅是因为它怀旧,而是它其中一定展开了某种未来性。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他们所想象和展望的和我们今天其实也差不多,是有一种共振。”作品总是在“此刻”被阅读,“过去的东北”指向的是我们的今天与未来,代际之间也往往面临着共同的困境。在班宇的反复讲述中,作为具体地理概念的“东北”被不断淡化,转而抽象为当代人的生存寓言。
班宇的出版方“理想国”也深谙此道,如是撰写广告语:“《逍遥游》所呈现的,是每一个人在俗世生活中的自由渴望,是盛景过后我们的生活正缓缓显露的真实样貌。”在这样的叙述中,东北的挫折与当下经济的缓速增长、下岗一代及其子女的被剥夺感与每个普通人的处境,都达成了共振。由此“东北”便被去地理化了。它不再是规定好的“题材库”,而是正在发生中的、真切可感的生活境遇。
照此思路,我们可以发现小说中最具地域色彩的“东北话”也经过了处理。班宇习惯抛出大量快节奏的对话,而且从不以直接引语的形式出现。去掉引号的标记后,日常口语被接纳为小说语言的一部分。但这绝不意味着东北话可以不经转化直接变为文字。实际上,班宇小说中的方言词汇非常少,人们从中感受到的东北属性,主要体现为随性乃至俗气、生动以至俏皮、耽于嘴瘾却又掏心掏肺的美学风格。“东北话”被“东北化”了,变成一种与世俗生活完美匹配的语感氛围、话语方式。
“文学东北”的多重奏
东北话适合表达普通人的生活细节,但在表现精神世界时却遭遇瓶颈。班宇一般会在稠密的对话后,插入一些风景、场景描写等作为“气口”,促使作品往深里走。因而他的作品总有一个“抒情的尾巴”,以极为诗意的语言将整个故事虚化为哲学意境。总之,在班宇笔下,具体的东北必须经过文学的改装。至于“怎么写”,则为小说家赢得了自由创作的空间,而这也是抵抗模式化的成败所在。
文章来源:《文艺生活》 网址: http://www.wyshzzs.cn/zonghexinwen/2020/0809/518.html